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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6 Lucid Dream

  旅館二樓的某間房內,桌燈的橘光給房間提供了尚算充足的光線,三個人在六坪大的房內閒聊。一旁牆上的掛鐘的時針指向十一,四周住家甚至客房都陷入了昏黑的沉寂,但他們還沒有要就寢的打算,只把向外的窗戶關起,拉上窗簾。

  「我說……你們接任務也接的太隨興了吧,怎麼也不先通知我一下。」凜風將下巴黏在木椅背上,當他聽到希爾和芙額外在魔法學校接了吉芬塔地下的『毒蘑菇掃蕩』的任務時,有種被忽略的感受。

  「因為關關的任務量蠻多的,所以就一起嘍。」芙坐在桌前,邊賞玩著桌燈邊提到他們在魔法學校所遇見的另一名玩家。「她要是一直只是幫忙處理文書工作,最少要做一個月以上才能出吉芬耶,所以當然要幫她一下。」

  希爾和芙,兩人前往魔法學校探聽有關『玩家』的消息時,相當順利的直接找到一名正在忙著整理書櫃,手忙腳亂的小女生。尋找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只是在打聽魔法學校這幾天有沒有出現新就學的『天才』而已。

  關關就這樣很簡單的被兩人找到了。

  在互相告知連絡方式後,由於她在學校內住宿,以及魔法師的制服等讓她必須負擔比較大量的任務才能獲准離開城市,希爾與芙當下就決定和她去另外接個報酬比較高的魔物驅離任務。

  「而且你明天不是要去找那位超魔導士練劍?」希爾躺在床上側身說著。

  「隊長,這是先後順序的問題嘛。」

  「沒關係啦,想一起去的話就一起去啊,只是魔法學校不會提供協助證明讓你帶回去劍士工會而已嘛。」希爾賊賊的笑著。

  「這就跟打怪不噴寶是同一回事吧!」

  「可是有經驗值。」

  「在這世界裡面經驗值太抽象了好嗎。」

  「總是要累積戰鬥經驗的,不然光是四日災害就會應付不來的。」希爾歪著頭,看了看掛鐘分針的位置,感覺沒什麼前進。

  「……希爾。」坐在桌前的芙插了嘴。「要不要請彌亞幫忙?我還是有點擔心。」

  「毒蘑菇啊──嗯,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感覺跳到這個層級來,我們到現在也只有在下水道清過盜蟲而已。以遊戲而言還在十多等吧?可是毒蘑菇可是三十等左右才在在打的怪。我是想說可以先拖一隻試著打打看,比較沒有危險。」

  「你挑釁已經學會了嗎?雖然說原本就是主動攻擊的怪,但要是可以像彌亞那樣只是瞪一下就可以讓想要的目標衝過來,還挺方便的呢。」芙提到了在來到吉芬前,彌亞對兩名劍士試演的劍士技能『挑釁』,用眼睛賦予暗示,強迫敵人腦內產生衝動的情緒,這像是西方奇幻小說中巫師的魔法,但在這款遊戲作品卻是劍士的基本技巧。

  「這幾天路上有再問過彌亞,算是能夠用了吧。」

  希爾學技能明顯得比凜風慢上一截──凜風不管是用瞪的還是用罵的都很輕易的做到──這點上他也只能多下些工夫去練習,但並不是真的學不起來或感到棘手,他也沒什麼怨言。

  「這樣真麻煩,讓那個叫關關的扔個火牆,然後火箭術砰砰砰砰不就搞定了。」凜風講道。

  「也不是不行啊,不過她似乎比較擅長雷系呢,好像都會一點的樣子。」希爾搭腔,然後又轉而講道:「欸,芙。她說有另一個男性玩家也是魔法師呢,要去找找嗎?」

  「什,什麼!還有一個?」凜風驚訝的喊著,芙比出了個噓聲的手勢。「別大聲嚷嚷,這時間會吵到人啊。關關說她有遇到另一位男魔法師,但是對方似乎愛理不理的,只看過幾次所以也不是那麼確定。」

  凜風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對。「我說你們都是用長相來認嗎?那樣也做不太得準吧?」

  「關關可是有耳墜的喔,用這個認最準了。」希爾補充。「倒是她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另一個男魔法師也是……還沒問呢,明天順便問問。」

  芙在這時候插了嘴。「欸欸小弟。明天你一個人去找那個……什麼刀的,沒問題嗎?」

  「五行刀,本名是費恩曼。」凜風糾正。「去找他又不是去打怪,什麼有沒有問題?」

  「我雖然沒看過,不過聽彌亞說,有一點……嗯,你也不確定他的性向,要注意安全哦。」

  凜風注意到希爾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自己,但暫時還不想跟他算帳。「那個,芙,妳怎麼會這樣認為……?」

  芙眨了眨眼,相當理所當然的說。

  「因為兩個男的共處一室的話,被吃掉的一定是你啊。」

  妳竟然毫不避諱的講出這種話啊啊啊啊──!

  雖然心裡在吶喊,但是實際上凜風只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我想……不太可能。我只是因為要去學劍而已,就這樣,不會有什麼事啦。」

  「你跟他也只見過兩次,知人知面不知心。」

  「隊長你不要火上加油。」

  「希爾說得對,他要硬來的話你也沒辦法吧,最好準備個……欸,你別那個衰臉嘛,BL的話,沒有愛就不成立啊,我只支持兩情相悅而不喜歡單方面的喔,這點而言我可是很認真的。」

  凜風實在很不想去思考這種事,但芙卻講得異常的認真,為難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睏了。」

  「不先想好對策嗎?」希爾笑道。

  「我覺得沒問題就好。」

  「這可是賭上菊花的決定哦。」

  「就算變成向日葵也不干你的事。」

  希爾哈哈一笑,揮了揮手打住了這個話題,抬頭看了看時鐘,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第九天了。」

  「……沒有遇到呢,第二次的災害。」芙伸了伸懶腰,準備走出房間,她應該是和彌亞同一房的,只是彌亞先睡了。「兩人不要在我走了之後打情罵俏哦。」

  「拜託妳快點睡。」凜風懇求似的講著。

  她愉快的笑著,帶上了門。

  「……凜風。」

  凜風應聲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希爾,他的表情有點苦澀。

  「我不該笑你的。」

  §

  凜風推開門,走進病房。

  眼前看到的不是印象中樸素的雙人病房,變成了一間整潔而且設備齊全的單人病房,醫療儀器設備、點滴架等等一應俱全,床的正前方還附有液晶電視;一排窗戶將外頭的陽光引入,這間病房的採光僅靠這排窗戶就十分充足──即使這一切感覺相當朦朧。

  金髮女子就躺在床上拿著電視遙控器,可抬升的床鋪前端變成躺椅讓她坐得相當舒適,正神情愉悅的看著電視,上身只纏著繃帶,而且連件病服都沒披,雄偉的上圍與曼妙的身材展露無遺。

  ──只有這個女子,是清晰的。

  女子似乎沒查覺他走進,專注的看著螢幕,那是魔法少女奈葉的動畫,此時畫面閃耀著燦爛的光芒,看來又是放了什麼光砲。

  凜風也順勢的走到床沿,拉了張塑膠椅,一起複習。

  但是這部動畫他已經看到沒什麼興趣了,因此並沒有專注在動畫上。凜風轉頭看著專注於螢幕的女子,淡綠色的醫院床單將她腰部以下蓋住,上身像用繃帶當成纏胸布般的包起,女子艷麗的側臉確實的具有一種魔女般的魅力。

  但凜風並沒有因此血脈賁張。

  他注意到床邊的置物櫃上,除了一籃水果,花瓶中插著一束鮮紅的劍蘭。花已經噴過水,在陽光照耀下反映著光輝,給生硬的病房帶了些許柔和感。

  劍蘭是清晰的。剛才他看電視螢幕的感覺還要清晰。

  ──突然間,女子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原本近乎恍惚的神智猛地清晰起來,看著女子,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妳是誰?」

  女子沒有回答他,將原本搭著他肩膀的手抽回,把自己金絲般的秀髮纏繞在手上玩弄。「你又是誰?幫我要做什麼?」

  「我叫凜風……呃,我有幫妳什麼嗎?」

  女子指了指身上的繃帶,似乎對凜風不記得這種事不感到意外。

  他依稀記得,自己在上次的夢中似乎有幫助這位女性包紮,但相當模糊,連被強吻和傷勢都僅有一點淡薄的印象。「那個,只是一點簡單的處理──」

  「先說清楚,我不欠你喔,因為我本來就不需要包紮,我只是為了講清楚才不拆掉的。」那女子扯了扯身上的繃帶,好像隨時都能拆下。

  「沒關係啦,先包著好。」凜風勸阻了她拆下繃帶的動作。

  女子困惑的停下了手。

  「我已經說我不需要包紮了,為什麼不能拆?」

  「能不能拆繃帶不是病人決定的,是醫生決定的嘛。想拆的話,我去請醫生看看你的傷勢怎樣吧。」說著凜風便起身要走,但被女子一把拉住了手。

  「那就不用了,不拆也行。」

  凜風雖然奇怪她轉變得好快,但也沒多想,坐回了床邊椅子。

  女子抓著他的手沒有鬆開,面帶懷疑的看著凜風。

  「告訴我──你是人類嗎?」

  凜風則奇怪的覺得,自己好像被問過很多次這個問題。「當然是啊?」

  「那麼,這裡是哪裡?」女子神情肅穆的問。

  「妳說的『這裡』是……?」

  「──你的夢裡,為什麼存在不屬於Midgard(中庭)的東西?」

  夢。

  關鍵字一出現,立時有種意識的剝離感,他很明確的察覺──自己醒過來了。體認到這個事實,他猛地站起,感覺就要睜開眼睛──

  但世界並沒有改變。

  自己還在夢中,手被那名女子牢牢抓緊。

  ……清醒,卻沒有離開夢。

  「我正在,作夢?」他恍然的講著。「那,妳……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夢裡?」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這些一點都不像現在Midgard生存的人類所有的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Asgard(諸神國度)?」她的手仍然扣著凜風,另一隻手,則指向電視螢幕。

  「Midgard……米德加爾特?」凜風稍微理解了問題,講出了他最近很少講的話。「因為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女子一愣。

  「我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來到這啊,妳現在在的病房,是我原本居住世界的病院房間──呃,為什麼我會夢到病院?」他奇怪的自問自答著。

  女子端倪著凜風這個異世界的人類,手仍然沒有放開。這讓凜風也重新打量著她。

  金色的長髮略顯凌亂的披在柔滑的肌膚上,只纏著繃帶的女子裸露著大半的身軀,從站著的視角低頭看著女子,那對酥胸只由繃帶纏住,對男性理智有十足的破壞力。

  女子也察覺了他的目光,狡獪的笑了。

  迅速的以抓著他沒放開的手,使勁將凜風拉倒,撲在自己身上。凜風雖然及時用手撐在床上,但一時之間只感受到胸口擠壓到對方胸部的那種柔軟觸感,同時又與女子面孔相對,女子挑情的眼神在彼此的鼻尖幾乎相碰之下更顯嫵媚,以及她呼出的氣息拂過臉頰,他不可自拔的有股想親下去的衝動。

  正當女子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想用手像上次再度勾住凜風後頸,讓他乖乖就範時,凜風卻猛地向後硬是彈了開來,表情窘迫的說:「呃,等,等等。這種事……要有先後次序啊!應該先從交往,不,先從朋友開始才對──呃,下次見!」

  女子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逃難似衝出病房的凜風。

  她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

  「傷勢還沒好,連翅膀不小心沒收好,張開都沒注意到……」

  她的背後,一對鮮紅色的蝠翼如孔雀開屏般的張大。

  §

  凜風的上半身整個從床上彈起。

  那動作大到整個人快坐不穩,好像要摔到床下似的,把睡在一旁的希爾也給弄醒了。

  「……你做惡夢啊。」

  凜風喘著氣,心不在焉的回答他。

  「我有種像被仙人跳的感覺。」

  希爾瞇著眼睛,轉頭斜眼瞄著凜風,暗自嘀咕著什麼。

  「怎麼會有人作春夢還要擔心仙人跳……」

  /不幸中的大幸

  台灣的網路遊戲翻譯,某種程度而言是很拿捏尺度的──『惡魔女僕』可以作為一個很好的例子去理解。這隻魔物的英文寫為Succubus,而不是什麼Devil Maid這種東西;因此若要去理解這隻魔物的話,將之認定為西方奇幻故事中常見的惡魔──夢魔,或許是比較恰當的。

  夢魔也稱為魅魔,一般認知為女性樣貌,在夢中吸取男性精氣做為糧食的惡魔。

  「──啊啊啊啊!我知道的只有那麼一點點,而且根本不知道怎麼對付夢魔啊!」凜風在早上出發前往吉芬塔的途中,一個人苦思想不到對策。

  「夢魔……魅魔……啊。瑪奇也有魅魔呢。」他立刻搖了搖頭。「我腦袋裡面竟然只知道用重擊而且打出爆擊的時候魅魔的衣服會被打掉……」

  雖然,最直接的方法是乾脆直接請彌亞來驅魔就好了。

  但他覺得,這兩個字在彌亞面前是種連提都不能提的禁忌,而且昨天下午彌亞敘述的惡魔,和他遇到的說不定就是同一隻夢魔。

  「這麼說來,那傷──啊!」他猛然醒悟。「那不就是彌亞的聖十字斬嘛!」但同時,他也渾身打個寒顫,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個禮拜多前被砍的經驗,對那隻夢魔的同情油然而生。

  「這個嘛,目前好像也沒怎樣。」他從醒來之後就檢查過了,夢魔確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損傷,但既不知對方目的、也不知怎麼應對,想了想沒有結果,他就暫時置之不理,走進了吉芬塔。

  由於衛兵有被告知,因此凜風這次進入沒有受到什麼刁難,很順利的找到了五行刀,開始凜風期待已久的劍術修煉。

  算是頗有心的,五行刀很夠意思的在他辦公室左近找了間,似乎是用來訓練魔法的寬大殿堂,也由於是訓練用的,裡面空盪盪的什麼都沒有,只在室外擺了點訓練用的木杖一類物品,他將四周壁面的燭臺點起了蠟燭後,儼然便是個相當適合供應上百人的秘密組織進行集會的好場所。

  而凜風意外的發現,五行刀雖然看似滿不在乎的,但是做事倒是相當有效率,從見面、走到訓練室、隨意折了訓練室兩條木杖的柄拿來當木劍用,這些過程他俐落的在幾分鐘內就處理完了,毫不拖泥帶水。

  只是訓練內容和他的認知中有不小的落差。

  開始時,五行刀簡單的教了凜風握劍與揮劍。

  由於兩人都是右撇子,右手握接近劍鍔,左手在右手下方握住劍柄,以及手要放鬆,不要握死,讓肩膀也放鬆,不要太僵硬,再揮動幾次,確認自己武器的攻擊範圍,以及一點踏步的方法──由於凜風學得快,五行刀雖然意外凜風學劍幾乎是一講就通,那運力的要領講得像翻頁一樣快,沒一兩個小時就很乾脆的教過去了。

  正當凜風還挺滿意這樣的訓練時──「好,那就來對打吧。」

  「……不是才剛學完揮劍而已嘛!」

  「別管那麼多,砍過來吧。」

  「呃,你不先教基本姿勢嗎?像中段姿勢、上段姿勢什麼的──」

  五行刀思索似的摸了摸下巴的鬍渣。「那啥。又是什麼劍招嗎?」

  「那是劍道的基礎姿勢啊!連我沒學過都知道啊!」

  「不知道。喔,老弟你可以像上次一樣演給我看吧,快演。」

  凜風詫異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在想該不會是說法不同,還是他有個人流派的訓練法,這些疑惑讓他考慮要不要繼續溝通下去,但看他似乎真的不知道,想說姑且還是講一下自己知道的部分。

  他憑著看過劍道社朋友練習的印象,擺出劍道的中段姿勢。挺直著身軀,右腳微微前跨,將手中的劍持在腰部前方,劍身斜指前方敵人,是個不論攻擊與防守都能夠自如應變的體態。

  「喔。這是中段?」

  凜風接著把刀高舉至握柄已到前額的部分,讓人一看便覺得接下來必定是運力下斬。「然後,這是上段。」

  「問你。你所謂的這個戰鬥姿勢是什麼時候在用的?」五行刀對於自己沒興趣的東西,明顯的很容易不耐煩。

  「什麼時候……就對打的時候啊?」

  「果然,那種貴族遊戲我不會玩,原來你是要學這個,還是請別人教吧。」他百般無聊的打了個呵欠,把原本脫下來的披風拎著就走。

  「……等等!什麼貴族遊戲啊?」

  五行刀轉頭,露出鄙夷的神色。「上段?中段?哈哈別逗我笑了,那是人類與人類互打的時候才有得這樣區分吧。你以為你要對付最多的敵人是什麼啊?是動不動就是比你這矮冬瓜高個兩倍高的魔物好嗎。搞清楚狀況!講究姿勢與禮儀的對打?那不是貴族遊戲是什麼!」

  充滿蔑視的聲音在這廣大的廳堂徘徊繚繞,但凜風也被這樣莫名的指責激起怒火。

  「我也沒有要玩貴族遊戲啊!我不就只是把我知道的說給你聽而已!你教什麼我當然就學什麼啊!我可是一直都很認真的才沒有在玩咧!」

  「喔,那倒很好,只是這樣我就清楚了,你根本連和魔物戰鬥是什麼都不知道,那你不會懂我要教的是什麼。」他直截的講著。

  「……所以是說,你不想教了的意思嗎?」

  「多去累積一點戰鬥的經驗吧,我現在懶得理你。」

  「你不教的話我怎麼──」

  噗。嘴中一口空氣吐出。

  肚子結實的挨了鬍渣男的一拳,那股力道從腹部貫穿到背脊,拳勁將凜風打得翻滾在地,他怒睜著雙眼,側臉貼著冰冷的地面瞪著五行刀。

  「理查‧費恩曼,本人我說會教就是會教,你有時間在這跟我鬥嘴,不如去磨練磨練你的反應吧,魔物可是會在你被偷襲,倒下的時候啊──」他走到了凜風面前,抬起了皮靴作勢要往他臉上踩下。「懂嗎,凜風老弟。」

  凜風掙扎得想爬起,但是腹部只要一動就令人作噁,手撐著地,試著在盡量少動到腹部的情況能夠爬起。

  五行刀將手中的斗篷一抖,披回肩上,看著倒在地上的凜風。「待會也別來找我,我可是很忙的,自己去……嘿,這樣好了,吉芬塔的地下倉庫後面有不少魔物的洞窟,你去那邊待一待,回來告訴我感想如何,我覺得沒問題時自然會教你。」

  像是覺得很有趣似的,他面帶笑意離開了訓練室。

  凜風雖然想反駁些什麼,但此時他只覺得頭昏腦脹,只好先忍住痛楚,試著運用彌亞教過的方式將魔力運行在身體內,僅半分鐘左右就已經感受不到那股疼痛,他自己也挺訝異這個世界的魔法似乎有點方便過了頭。

  他雖然對於被打還相當不滿,但理智告訴他五行刀除了扁人之外說的倒是沒錯,心裡暗暗想著如果有機會只要把這下討回來也就是了。

  「那傢伙……希望魔法師不要都這副模樣。」凜風揉了揉已經不再疼痛的腹部,想到今天有位女魔法師會加入。

  同時,凜風稍微回想了下剛才的情景。

  被五行刀一拳痛毆在地時──他深刻的體會到『遇到偷襲無力反抗』的感受。

  「……差點以為菊花不保。」

  凜風悻悻然的走出了訓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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